谈谈连环画《西游记》的几个版本


  本文章转自豆瓣文章,原文地址:
  https://book.douban.com/review/6002206/


  
  为了庆祝“六·一儿童节”,本周只围绕一个主题——谈谈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几个版本。(这是我连续几晚精心搜罗的结果,与大家分享)
  (一)为孩子选书难
  孩子带给我们的一大乐趣是——让我们重温童年。小时候玩过没玩过的游戏、读过没读过的书,可以和孩子一起再玩一次、读一次。
  不过给孩子们选择书籍一定要谨慎。现在图书市场良莠不齐,尤其是儿童读物,泛滥成灾。因为除了教辅之外,儿童图书利润最高,很多民营出版商都集中在这里,质量水平也就有了天壤之别。
  孩子的大脑是一张白纸,画上什么,就是什么,因此要给他们选择最优秀、最经典的读本。但是,凡是经典的书籍版本也最多,就拿《安徒生童话》来说,现有不下上百个版本,各种美绘版、注音版、改编版、删节版、无删节版,应接不暇,到底哪个版本才好?
  还好,网上的评论也有很多,一般都会选择好评最多的那个版本。
  不过,也有不好选的时候。前段时间,我对连环画版的《西游记》十分纠结。《西游记》是孩子们的必读书,纯文字版的无话可说。但我这孩子三岁半,还不认字,我想给他看一个连环画版的,也就是小人书。
  我自小对小人书十分钟爱,不知看过多少本。后来我对国画、线描画、工笔画,甚至版画、年画等民间艺术形式总是一往情深,这都是小人书熏陶的结果。记得上小学时,手里有一本“小学生唐诗选”,也是 64开本,每首诗都配着一幅线描画,每次背诗时,我都对着那幅画出神,那种神往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。
  因此,我想选一本经典的《西游记》小人书,让孩子看书的同时,知道什么是中国传统艺术。
  但上网一查,有点犯晕。各个版本让人眼花缭乱,究竟哪一版才是最好的,哪一版才是真正的老版连环画?经过一番苦寻,我终于弄清了点眉目。
  (二)“老版小人书”与“跑马书”
  我国的连环画创作起源于上世纪 20年代的上海,其最高艺术成就也一直在上海,更确切的说是在建国以后的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。除了小人书,我们小时候看的那些优秀国产动画片,如《大闹天宫》《哪吒闹海》也都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出品。
  上美出版的优秀小人书作品不胜枚举,人们最为熟知的“四大名著”故事系列它都有改编出版,其中最精彩的要属《三国演义》,全套 60册,故事完整,而且本本都是上乘之作。相比之下,《西游记》的册数最少,真正的老版只有 12本。
  在此需要了解一下“老版小人书”与“跑马书”的区别。建国后到文革前,小人书的创作达到一个巅峰,老艺术家们用笔厚道,几乎每一本都称为经典之作。改革开放后,中国图书市场开始放开,很快成为小人书的天下,在那个缺书读,没电视的年代,它成为最通俗、最喜闻乐见的故事讲述形式。不过,1985年成为中国小人书出版史上的分水岭。之前,各个品类的小人书已是图书市场上最耀眼的明星,销量巨大,如《铁道游击队》《红岩》等红色经典题材累积销量都超过千万册。就算再计划经济,人们也知道,这里面有着丰厚的利润。于是,在利益的驱使下,大量粗制滥造的小人书开始充斥市场,这一年正是 1985年。这些小人书与先前的画作有着天壤之别,它们被称作“跑马书”,与之相对,建国后到文革前出版的那些优秀作品被称为“老版小人书”。
  现在连环画收藏者的重点正是那些“老版小人书”。
  “跑马书”的涌入,属于自毁长城;另外,电视的出现,其他出版物的丰富,以及港台、日本、欧美等地漫画作品的大批登陆,种种原因混杂在一起,让小人书市场很快一蹶不振,甚至销声匿迹。整个九十年代,我们几乎已经忘却了小人书这种阅读形式。 2000年之后,随着连藏者的宣传运作,小人书开始重新抬头, 2006年,共926 幅画作的《地球的红飘带》以 1540万元高价拍卖,让人们真正看到小人书的艺术成就和收藏价值。最近几年,各大出版社又开始让小人书重新披挂上阵,再度回到市场的怀抱。
  (三)上美的老版《西游记》
  重新回到《西游记》的话题。上文提到,我国的连环画艺术出现于上世纪 20年代,《西游记》故事是最早被描绘的题材之一。而最早的一套《西游记》连环画是 1929年3 月上海世界书局出版,由金少梅、章兴瑞所绘。它第一次采用以图画为主、文字为辅的形式(上文下图)来讲述故事,立即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好评。绘画方面,它的构图、景致、山水的描绘深具国画遗风,但与后期作品相比,其人物表情、动作还像古典绣像小说插画那样,不够鲜活、生动。不过在那个萌芽初发的年代,这已属佳作。 2000年,中国致公出版社再版该书,五册一套,制作精良,却不适合普通翻阅。
  从初始到建国,这20多年间,连环画的形式得到不断地改善、创新。从最开始的插画到一事一图,再到后来由连贯的图画来叙述一件事,绘画水平也越发精益求精,尤其是人物形象越来越惟妙惟肖。到建国前后,真正的连环画精品开始出现了。
  这时,一批专门从事连环画创作的画家已从画坊里学徒而成,开始了独立创作的生涯。正因为术业有专攻,才为这门艺术迎来了黄金岁月。现在可以看到,为什么老版精品连环画都集中诞生于五六十年代这一时期。
  可以说,《西游记》的绘画创作是随着中国的连环画艺术一起成长起来的。它的精品也是在那时出现的。前文提到,连环画的最高艺术成就在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(简称上美或沪美),这一点从《西游记》正可体现出来。
  1954、 1955两年间,陈光镒的三部作品《大闹天宫》《通天河》《真假美猴王》先后在新美术出版社( 52年在上海成立,56年并入上美)出版。这三部代表了当时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最高水准,尤其是《通天河》,即便是在以后的几十年中,也极少有能与之相媲美者。其人物精致、清晰、生动,对唐僧师徒四人的描绘几乎成为日后的定格,而妖魔及虾兵蟹将更是呼之欲出、活灵活现;那些辅助的风景,房舍楼台、风雪波浪、水底世界及打斗的场面,全都描绘的深浅浓淡,气势磅礴。
  陈光镒被誉为上海连坛“四大名旦”之一,这三部《西游记》也成为他的代表作。
  在陈老的带动下,上美立即出版了一系列《西游记》画作,本本都是上乘之作。这包括:
  1955年,凌涛与刘锡永的《无底洞》;
  1956年,胡若佛的《怒打假国丈》,董天野、乐小英的《白虎岭》,以及徐宏达的《假西天》;
  1957年,夏书玉的《狮驼国》,徐宏达的《火焰山》,郑家声的《智激美猴王》。
  以上列位,无一不是连坛的艺术大家。其中,徐宏达被誉为上海连坛“四小名旦”之一。
  而以上这十部作品,全都成为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经典之作,它们代表了一个时代,一个终将逝去可能再不复返的时代。
  尽管这十部已属精品,但还不是最好的,它们的出现,似乎众星捧月般,要等待一本真正的扛鼎力作,一部时代完结篇的到来。
  在“文革”前的1963年,上美出版了由赵宏本、钱笑呆绘制的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,该作在当年举办的第一届连环画评比中荣获了一等奖。它成为《西游记》的顶尖之作,也成为时代的绝唱,在它之前,勉强能与之媲美的可能只有陈光镒的《通天河》,而在它之后,再无来者。
  该作的绘者赵宏本为连坛“四大名旦”之首,更被誉为“连环画的祖师爷”,他的搭档钱笑呆也是“四大名旦”之一。看到这二人的分量,也就了解了这部作品的实力和价值。五六十年代往上的人可能对这部作品很熟悉,那个时期,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具备一定的政治意义,被大力提倡。“金猴奋起千钧棒,玉宇澄清万里埃。”抛开它的政治意义,仅就艺术性而言,它也当之无愧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最高成就。
  综上所述,“文革”之前,上美共出版了 11册《西游记》连环画,这 11册构成了真正的老版小人书。当时上美还请钱笑呆画了一版《高老庄》,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版,一直到改革后才出,因此,也有人称上美的老版《西游记》共 12册,但实出11 册。
  很可惜,与原著共一百回的《西游记》小说比起来,上美的老版连环画只有这 11册,这让连迷们大呼不过瘾之余,也愈发珍惜这 11部经典之作。
  (四)其他各出版社的“老版”《西游记》
  《西游记》连环画一直是连迷们的一大憾事,因为没有哪个出版社能够凑齐一套完美的《西游记》故事。上美虽然本本经典,但只有11册,且每本都是单册,并未构成套书,这也是由那个年代连环画绘制特点决定的。
  值得一提的是,与上美同期出版的还有人民美术出版社的三册《闹天宫》《筋头云》《水帘洞》,这三册同为刘继卣所绘。五六十年代的连坛最为知名的要属“南顾北刘”,南顾是指顾炳鑫,他的代表作有《渡江侦察记》《红岩》《列宁在十月》等。而北刘就是指刘继卣,作为北方画派的代表,刘继卣的功力丝毫不亚于上海,他的三部《西游记》画得同样精美,同属经典之作。据说刘老正准备画《西游记》全本时,由于文革的原因,他的计划搁浅了,否则我们今天可能会看到一部无与伦比的《西游记》套书。刘老的代表作还有《东郭先生》《鸡毛信》《武松打虎》等。
  真正将《西游记》提上套书日程的是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(简称冀美),1958年,应文化部要求,全国各出版社对各种题材进行统一选择,冀美应之选中了《西游记》连环画,直至文革前期,先后出版了26册老版,很受读者喜爱。这26册也多为连坛大家所绘,除了上面提到的钱笑呆、郑家胜、胡若佛,还有池振亚、宗静风、陈云波、刘汉宗、徐燕荪等人。虽然其总体水平比不上上美的老版11册,但不少作品也属上乘之作,例如池振亚的《平顶山》《火云洞》,陈云波的《小雷音寺》,钱笑呆的《女儿国》,陈缘督、朱丹枫的《高老庄》等。很多连藏者非常热衷于收集这套冀美老版。
  “文革”时期让出版事业一度中断,到了80年代,由于种种原因,冀美的老版《西游记》部分缺失,只好重新请人绘制,并且多绘了一些,构成全新的一套35册(过半是老版)推出。这35册便良莠不齐了,尤其是新绘的一些,其画作与之前完全不在同一水平,与上美的老版更是无法比拟。不过它是在所有《西游记》套书中册数最多的一套,发行量广,影响也很巨大,很多80年代前后的人小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套《西游记》,因此印象深刻。
  80年代,连环画的出版持续升温,各个出版社都推出自己的《西游记》套书,但是鲜有精品。1980年,湖南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一套25册,其封面设计很漂亮,风格统一,但内文中规中矩,水平一般,25册中属于上乘作品的不多,像陈安民的《狮驼伏三魔》、《勇擒红孩儿》还是不错的。
  也是在1980年,上美“鬼迷心窍”的推出了20册,构成一套。也许你会说,它是在老版的11册基础上,再添了9册而成。但令人失望的是,这20册中,老版11册的书名全都有,但货真价值的只有4册,也就是说,另外7册是旧瓶装新酒,文不符题。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,新添的作品大多粗制滥造,称为“跑马书”一点不为过。上美在这个时期推出这样一套低级之作,不知所为何来。
  湖美的25册,上美的20册,现在市场还有再版销售。
  随后,各个地方的人民美术出版社都推出了不少套书或单册《西游记》,例如天津、山东、辽宁、四川、黑龙江等地。1985年,浙江人民还推出一套《后西游记》,我小时候就有其中几册,印象深刻。
  这时,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版本和种类虽然大为丰富,但还是那句话,鲜有精品。能够出精品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。我们剩下的只有收藏、怀念。
  (五)现在市面上有售的各套《西游记》版本(按推荐指数由低到高排列)
  最后,对现在市面上有售的各套《西游记》版本做个总结,在了解了前面老版的《西游记》之后,现在的版本也就能够鉴别一二。
  1、上美蓝函本套装20册,朱唯践等绘,1996年8月版。推荐指数:1星
  这就是前面提到的,上美很不靠谱的那版,价格也很便宜,只售44元。很多人以为上美的必属精品,也有很多人是冲着老版本去的,但买回来却发现上当了。
  2、海豚出版社套装60册,吴宝横等绘,2008年8月版。推荐指数:2星
  这套书是新版的代表,且规模巨大,共计60册,绘者也多是晚辈新人。对于喜欢老版的连迷来说,这套书完全没有了那种味道。如果说老版画作充满劲道,入木三分,惟妙惟肖;那么这套新版则是轻描细画,纸上勾勒,平淡无力。
  3、湖南美术出版社套装25册,童介眉等绘,2008年6月版。推荐指数:3星
  这是上面提到的湖美的那套,现在售价198元,有点小贵,作为儿时怀旧,应该有部分人会喜欢。
  4、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套装11册,池振亚、刘宗汉等绘,2012年10月版。推荐指数:4星
  这套书号称最经典的老版《西游记》连环画,其实应该称之为冀美老版,它所选的11册,全部含在当年冀美老版26册中。具体名目如下:
  《齐天大圣》,刘汉宗 绘;
  《黑风山》,张鹿山 绘;
  《高老庄》,陈缘督、朱丹枫 绘;
  《黄风岭》,池振亚 绘;
  《流沙河》,叶之浩 绘;
  《平顶山》,池振亚 绘;
  《火云洞》,池振亚 绘;
  《女儿国》,钱笑呆、曹增潮 绘;
  《小雷音寺》,陈云波 绘;
  《七绝山》,池振亚 绘;
  《计盗紫金铃》,池振亚 绘。
  很多人喜欢冀美老版,大概是儿时看到的第一册《西游记》就是这个版本,先入为主。而很多喜欢上美老版的,都认为这套次之。
  陕美出的这套老版为什么只有11册呢,原同属冀美老版的那些为何没有随套出版,例如盛锡珊的《紧箍咒》、刘汉宗的《波月洞》等,陕美都出了单册,为何在这套中没有,这个很奇怪。而上美老版正是11册,很巧合啊。
  5、上美的精套装20册,2012年12月版,推荐指数:5星
  这个与上面那个上美蓝函本套装20册可不是一回事。大概是上美良心发现,终于要出一套能够真正拿得出手的《西游记》。蓝函本只有4册老版,而这套精装收入了9册老版,除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和《白虎岭》之外,全部都有。(为什么是9册,大概是去掉一个最高分,去掉一个最低分吧,我猜。)
  老版9册全是经典,自不必说。唯一令人不满的是,这次再版中,给夏书玉的《狮驼国》加了外框!懂的人都知道夏老这本经典独具特色,一大特点就是利用山石树枝云彩背景而形成自然边框,十分精美,加外框真小儿之见!非常遗憾!
  另外11册都是新人新作,其中7本是王万春所绘,他的水平也还可以,能看出这7册都是用心所绘,他尽力使自己的画风和老版非常接近,还算成功。一本《金兜洞》是隗刚和北辰所画,可以说是新版中最好的一本,要是隗刚和王万春包揽了这11册就好了。可惜的很,其余3册就不太高明了。
  这套书是去年刚出版的,首版印量只有3500套。上美既然这次要拿出一套《西游记》上乘之作,为什么不力求完美,还要美玉有瑕呢?这套书终究不能宽解西游连迷们多年来的遗憾——至今仍无一套完美的西游画作。
  6、《中国连环画优秀作品读本:西游记》,上美2010年4月版,推荐指数:5星
  这是一本真正的上美老版《西游记》,绝不掺假,所选的6个故事分别是:
  陈光镒的《大闹天宫》《通天河》《真假猴王》,徐宏达的《火焰山》《假西天》,以及凌涛和刘锡永的《无底洞》。
  只不过这本书并未采用小人书的形式,它是一本合集,32开本,每页上下两幅图,6个故事依序展开。我觉得这并不影响阅读体验,反而更方便,一册在手,6个故事全有。这本书的封面用图正是陈光镒《通天河》中,师徒四人冰破落河那一幅,真可谓气势磅礴,惟妙惟肖。
  另外这本书只有17元,共计306页,与前面介绍的几套动辄200大洋的套书比起来,实在价美物廉。
  《中国连环画优秀作品读本》,上美这套书很值得购买,这套选本几乎都是由老版小人书构成,除了《西游记》外,还有其他几本《四大名著》,《三十六计故事》《中国古代四大发明》《民间传说故事》《封神演义》《说岳故事》《杨家将》《林海雪原》等近40册。
  7、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,上美2012年8月版,推荐指数:5星
  这就是前面提到的《西游记》连环画的顶尖之作,由赵宏本、钱笑呆所绘。让我们再来领略一次大师的风采。
  该作中,赵宏本主要负责人物造型和构图,钱笑呆主要承担精稿的勾线。二人经过合理分工,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专长和想象力、创造力,运用了广大连友喜爱的白描绘画技法,无论是在人物塑造,位置结构,疏密间隔,人物主宾关系上,都发挥得恰到好处。画面动静相宜,线条刚劲而婉丽,笔法动之以韵,旋之以律,虽刻意追求,又不显娇柔造作。衣纹组织和山石皴法都具有浓郁的古朴风味。服装、风带、飘荡的云彩,有助于烘托出腾空的动态,画面意境纯美,更深刻地表现了主题,使作品具有强烈的感染力。
  上美的这版是真正的老版,110幅,连环画出版社2012年7月也出了一版,是王亦秋先生加盟创作的文革版,二者区别在于:1)赵、钱版所绘的白骨洞有壁衣地毯,文革本无;2)文革版多了十多页图。实际上,王亦秋的改编并未影响大局,而是融入其中,这两版都可以称为精金美玉,看喜欢的人各有所好吧。
  (六)附记
  我先给孩子买的是《中国连环画优秀作品读本:西游记》这本,便宜实惠,性价比最高。回家迫不及待的把书给他,他眼晴盯着就不放了。6个故事,我一口气就给他讲完了。然后,我问他:“《西游记》好看,还是《卡梅拉》(这几年当当网销量第一的图画书,讲法国路易十四时期几只小鸡的故事)好看?”他兴奋地说:“《西游记》好看,《卡梅拉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我再问:“变形金刚厉害,还是孙悟空厉害?”他回答:“孙悟空厉害。”“奥特曼厉害,还是孙悟空厉害?” “孙悟空厉害。”最后我总结道:“对,孙悟空是最最厉害的……”
  ——好嘞,目标达成,愿孩子们将我们的经典继承下去,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孙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