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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02-10-23 19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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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游记宫

书    

西游记外传

 

孙侯与孙猴

    吴承恩在长兴县做县丞时,结识了一个名医叫孙厚。这人古怪得很,他的医寓贴了一副对联:


医病不医命
救人先救心


  吴承恩初闻时,心想,这人口气太大,恐怕也是个“吹牛皮不犯死罪”的角色,也就未把他放在心上。
  一日,知县老母得病,几个医生越医越不行,眼看就要上黄泉路了。这时,孙厚来了。他切了脉,开了药,竟把老太太医好了。知县大喜,当即封了百两银子谢礼,孙厚不收,但又不离开。知县以为他嫌少,又加了百两,孙厚还是不收。两眼盯着知县夫人身边的一个丫环。知县也乖巧,就说:“孙医生,是否看中了贱内身边的丫环?”
  孙厚点点头。知县说:“好说,好说。”
  当即赠了一身衣服,把丫环打扮打扮,派吴承恩送她去孙家。人们都哂笑这个老不正经的医生。
  哪知吴承恩带了丫环一进孙府,孙厚就对一个老大娘说:“大娘,你的‘药’来了,你快领她回去作你儿媳吧!”
  原来,这个乡下老大娘得病三年,日不思食,夜不安眠,身体干枯,吃药无效,儿子就把她带到孙家求医。孙厚通过望闻问切,知道大娘家穷,思虑独子婚事,而得了这个病,于是说:“大娘,你是‘忧虑伤牌’,不能安睡,一时无药,等两天吧!”
  现在大娘见孙厚把知县家的丫环赏给她作儿媳,眉开眼笑,千恩万谢,领了丫环回家,让她和儿成了亲。老大娘一高兴,也就睡得安稳啦,病真的好了。
  这是吴承恩意料不到的事,他打心眼里敬佩孙厚,因此两人遂成莫逆,无话不谈了。渐渐地,吴承恩知道孙厚的身世。原来,孙厚是个秀才,天资聪明,读书认真,但是不会巴结权贵,贿赂考官,屡试不第。四十岁发誓不考了。人们问他为啥不考?他笑笑说:“我们姓孙的,有孙山医国,该我孙厚医人啦!孙山医国,可以封侯;我孙厚医人,也可封侯。哈哈。”
  人们听了,也一阵哄笑,遂把他称为“孙侯”。他一心钻读《内经》、《素问》、《本草》,医道大进,远近闻名。
  一天,孙、吴两人在一起闲聊。吴承恩说:“碰上绝症,你怎么办?”
  孙厚说:“我一面开药,一面劝病家准备后事。”
  “开啥药?”
  “乌金丸。”
  “啥乌金丸?”
  “就是用百草霜、醋、童尿,拌糊为丸。百草霜,锅灰也。这药百病无碍,无病吃了也不碍。”
  吴承恩听了,笑笑说:“真有你的,糊人的本事还真大咧。”
  孙厚一本正经说:“我说真话,人家忌讳,但又不能害人,只好糊人啦。没法子,这也是被逼的。说起来,有个笑话,你们那位知县的老母八十四岁啦,常言说,‘七十三,八十四,阎王不请,自己去’。感了风寒卧床,当然越医越糟。仗着儿子作官,把我接到县衙,实在烦人。到第三天,还不放我回去。我就说:老太太的病转为‘临老不走’症,需乌金丸,让我回去拿吧!
  “知县就让衙役跟我回去拿。一时无药,衙役在家坐等,我就让药倌刮锅灰现制,找不到小孩尿,药倌倒机灵,就到后园接了点马尿,拌糊成丸。想不到街役拿回,老太大吃了,竟好了。知县很高兴,就设宴感谢,把我和药倌都请去。年轻人三杯下肚,嘴就不锁了,说:‘知县大人,你甭谢,那药是马……马……’我赶忙打断他的话,说:‘那药是马兜铃。’知县接着问道:‘马兜铃是何味,主治何症?’医官接过话,念道:‘马兜铃味苦无毒,定喘消痰大有功;通气最能是上品,补虚宁咳又宽中!’知县听了,大喜,又敬了我师徒一盅。哈哈。”
  吴承恩听了,也哈哈大笑,连说:“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
  吴承恩一直忘不了这个故事。后来,他写《西游记》写到孙悟空在朱紫国为国王治病,高兴地说:“老朋友的事用上了,让孙侯成为孙悟空吧!”于是挥笔,一口气写下去,使那段文字妙趣横生,人情味十足。


骆云齐讲述    黎邦农搜集整理

02-10-23 19:02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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